我们过完一个假期,就是为了等待下一个假期。
终于,我撑过了痛苦的第三学期。陌生的科目,新的生活环境,变质的友情,离去的希望,看得开的思想和开始忧郁的心情,全部暂时拜拜了。
细数这第三学期发生的事,不算很多,但是个个都触目惊心。
这个学期,一开始,就让我觉得很不舒服,因为在这个学期,根本没有正常生活可言。一噸噸的作业和小考大考,Issue Reports,Bio Reports,及IELTS考试,真得随时可让人觉得想自杀。再加上那些陌生的科目(Bio开始进入复杂的‘无限循环’中,Chemistry开始进入死背阶段,Maths开始对我保持距离,让我越来越不认识它了),我现在反而庆幸我是如何活过这学期的。
课业,在第三学期并不是重点,因为那只是脑袋的折磨。
第三学期,我换了新宿舍,从宁静社区,宽阔凉爽的一级公寓,换去繁华城市,狭小闷热的三级陋居(这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抱怨,因为我无须付出任何房租,所以不能诸多挑剔,投诉多多)。说真的,我不是很喜欢这个‘新’地方。人多混杂,诱惑特别多(超级市场、快餐店、24小时的mamak档、娱乐场所,更重要的是:对面就是女生宿舍)。当然,那些不知道的你们,在我们搬来这里之前,旧宿舍就是整个社区唯一的宿舍,而且是全男的。因此,这些热血方刚的男生们,只有在上课时间及逛街时间才能见到女人(我说现实的,不是网路上的)。要不然,就是负责打扫宿舍走廊的阿姨。来到这里,自然地,无论在什么场合,都会看到一群有男有女的在聚餐(正常的啦!我不是什么妒忌的蛇,不是什么孤僻的老男人)
友情(更准确的:室友情),在第三学期前,是珍贵的,因为在那个偏僻的地方,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室友和邻居。要出门、吃晚餐、玩,一、就是自己去,二、就是拉室友一起去。因此,在旧宿舍,大家之间的羁绊是很强的。现在,换了新的地方,我一直相信是高品质的友情,变质了。当周围有更多选择的时候,就算再坚韧的友情都会面临分道扬镳的可能,而我的,就是不够坚韧(我也接受事实了)。一系列的误会,不谅解,没反应(说好点,就是静观其变;说坏点,就是睬你都傻)。我也知道,我没什么资格在这儿讨论那么多,因为那是他们的事,我管不了那么多,不能随便插手,也不能就他们的事抱怨多多。刚开始,我会伤心一阵子;久了,我只能摇摇头,叹气,没有多言,因为我懂了:何必被别人的事弄得自己那么伤心悲观呢?人,有时应该自私点。
对心情施加的打击,永远都是比脑袋的折磨还要惨上好几倍。
第三学期,我开始对周围的事情失去希望,有实际的目标就好了,不敢奢求更多,知足就好。每次,我想象的,往往比现实差太远了。也许是我太会幻想了吧!还是我不够现实?渐渐地,希望的定义,在我脑海里成了:能够实现的幻想;而妄想,就是一线之差:不能够实现的希望。
第三学期,我‘不负众望’,成了我学院的英语演讲俱乐部的主席。说真的,有过一次的经验,就会有两个后续:一、还想继续连任(最佳例子:官员);二、不想再做了(例子:觉得自己赚够了的富豪)。我是后者。在中学有过一次做主席的经验,我开始有些许的‘主席恐惧症’,因为我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,却一直无奈实行不到我要的改革。在这整个任期里,我一直撞墙:诸多的文件、限制、规则、潜规则。有时候,我不禁想问:我究竟是在俱乐部的主席,还是学生事务部的工员?刚开始,我很沮丧,一直反问自己:为什么要做这些功?久了,我开始接受事实,把这些东西当成是个锻炼,拿来磨练自己的意志力,强化自己的阿Q精神:看开点吧!这些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。
人活了19年,应该有了些生活体验和感慨。我的,最强烈的感慨,就是:人,选择性地相信吧!我没有一眼就能看破谎言的超能力,所以受骗的次数不下十多,甚至百多次。有很久,我没有向别人倾诉自己的心事,有什么坏事就自己把它生吞,也不会吐出来让别人去分担(因为我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就自己解决吧!找别人诉苦就等于把自己的苦差强加到别人身上,久而久之,他们会觉得你是个麻烦多多的人)。压抑的心中的心事,在无法承受时,就只好在这里泄气,要不然,就是让心事随着眼泪流走,好让自己过得更轻松。何必麻烦别人呢?
第三学期,我开始把自己封闭。聚餐,少去了;生日宴会,就只是出钱为寿星公、寿星婆买礼物,宴会不去;社交圈子,缩小了。自从一次听到某人的生日宴会内幕后,我决定选择性地去参加生日宴会了,不过多数是不去,连自己的也不想别人帮我庆祝,自个儿吃块蛋糕就算过了。虽然说为某位朋友策划的生日宴会是象征对他的心意,但是我觉得最佳的庆祝方法就是拿一盘的cream来砸他的脸。有人说,年少是轻狂的,这学期,我真的见到许多疯狂的庆祝方式,最经典的,还是昼夜不分地制作影片(可见得那位朋友对他们来说,是十分十分重要的)
终于,假期了。我也暂时告别这一系列的伤心,累心及死心的生活。
我们过完一个假期,是为了期待下个假期的到来。
人之常情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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